紊亂。秩序

子夜的低語
Whispers at Midnight

8.AFTER......

聚集了大量的警察、醫護人員和媒體記者的河畔旁顯得異常的熱鬧。

吳俊平摀著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拼命的忍住嘔吐的慾望，心想：「明明就有證據可以逮捕他們了……居然……」

直到他踩到了一支斷手，胃中的翻滾終於超越了顛峰，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從嘴中一瀉千里。

一旁的張毅升緊抿著嘴，凝視著現場草地上插著的一截折斷刀刃和被刀刃貫穿的金屬球棒。

蒼老的臉上浮現著平常少有的情緒，若有所思。

第二天的報紙頭版以「河堤少年兇殺事件」為標題大肆報導了這起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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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北邊的山區，一輛廂型車。

侯遠能將自己的袖子撕下，用來包紮受傷的左臂。

加菲貓頭上的傷已經停止了流血，傷勢似乎沒有很嚴重。

兩人持續的互瞪著。

「唉，你們兩個要鬧多久的彆扭啊？也不先來謝謝我載你們逃離現場……」大個兒雙手抱頭，嘴上叼著菸，一派輕鬆的樣子，「而且我覺得我們三個配合的不錯啊，要不要乾脆來合夥開公司算了，哈哈哈……」

侯遠能與斗篷人都沒有理他。

「我再問一次……」侯遠能的重心漸漸偏移到右腿，「……你是『琉璃天』的人嗎？」

加菲貓搖了搖頭，左手掌中的戰術刀微微顫抖，保持著戒備。

「證明給我看。」侯遠能蓄勢待發，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一發現對方有些許遲疑、說謊的情形就馬上動手。

「呵。」斗篷人第一次發出聲音，悶悶的笑聲穿透過面具，然後伸手將頭上的面具摘下。

「既然……我們有相同的目標，或許真的可以來談談合作的方面……」取下了面具，斗篷人的聲音清晰了許多。

大個兒和侯遠能不約而同的呆呆望向斗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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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能學長……」小舒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睛，「……你真的要休學？」

「是啊。」侯遠能一面收拾著社辦裡自己的東西一面說。

「為什麼？」小舒的聲音顫抖。

「有些事情得處理。」侯遠能簡短的說。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呢？」小舒眼眶閃爍，「阿能學長你有什麼苦惱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啊……為什麼你總是什麼都不說呢？」

「為什麼……你不願意讓我……走進你的生命呢？」

侯遠能停止了收拾的動作，站起身走向小舒，伸出雙手用力的緊緊抱住了她，並且親吻了她的額頭。

「我不會離開的，我一直都會在一旁好好的照顧著妳，妳要好好的過。」侯遠能在小舒耳邊細語，小舒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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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遠能背著大包小包，最後一次以學生的身分在校園裡踏著步伐。

「我還以為我從不在意，原來這裡的一草一木仍然會讓我感到懷念呢……」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看到阿波迎面走來。

臉上纏著繃帶的阿波看到侯遠能猛地震了一下，瑟縮著不知該往前還是掉頭逃走。

侯遠能經過阿波身旁的時候對他說：「我還是會繼續盯著你的，如果哪天被我發現小舒落下了一滴眼淚，你就……好好保重了。」

說完，就大踏步的走出了校門口，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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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也跟小咪一起玩唷，哥哥！」

「哥哥！你看，我又長高了！總有一天我要追上你！」

「兒子，其實已經夠了……」

「其實你心裡知道爸爸媽媽和弟弟妹妹完全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是知道的……」

「別再折磨自己了，就放手讓我們去吧……」

「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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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遠能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錶，剛過子夜20分左右。

「我知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侯遠能喝了口水，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我實在是不能讓你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而且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踏著快速的步伐，背影消失在子夜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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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這一間沒錯吧？」大個兒說。

「嗯。」侯遠能一邊回答，一邊凝視站他身旁戴了一個綠色青蛙面具頭套的斗篷人，心想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去選擇要帶什麼面具的。

他們三人站成一排，凝視著這條舊巷子裡頭惟一的光亮，一個有著俗氣粉紅色霓虹燈的櫥窗。

櫥窗裡兩個假人身上穿戴著黑色的情趣內衣，其中一個假人的手上掛著兩只金屬情趣用手銬，和銬住爸爸媽媽的樣式一模一樣。

侯遠能緩緩的撕下臉上的冷漠，放開心中鎖住那低語的枷鎖。

「走吧。」死大個兒一派輕鬆的說，又露出了招牌的憨厚笑容，「我會給你全力支援，不過你死了我就不管你了。」

綠色青蛙臉點朝侯遠能點了點頭。

侯遠能的眼前漸漸的染上了一片紅，然後他踢開了店門，將金屬棒球棍砸在迎面而來的第一個人臉上。

<完>

（延伸閱讀：《Still in the Green Zone》第17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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