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亂。秩序

與天空的一步之差
One More Step Closer

3. 你忘了一件事

「喂～快來啊，有人要被打死掉了！我這邊是……」

兩個正相約要去公園打籃球的高中生在經過巷子的時候聽到了物體碰撞的聲音，察覺到是有人在毆打人，終於撥電話報了警。

兩個年輕人焦急的神情正代表了他們還沒有被這個陰暗城市的冷漠給感染。

約莫十分鐘後，當急救人員和制服員警趕到現場的時候，行凶的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直到制服警員在詢問兩個高中生當時的狀況時，兩人仍然臉色發白。

「有三個人……他們直接踹那個人的頭……他滿臉都是血……」

「他們的眼神和表情好詭異……看起來好奇怪……」

「他們……唔……」其中一個高中生在急救人員推著王捷麟經過旁邊的時候因為那個皮肉燒焦的味道而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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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臻身材嬌小，大約156公分的纖細身軀，身穿灰色牛仔褲和寬大的藍色西裝外套，一頭長髮盤在腦後，臉上脂粉未施，男性化的打扮適度的遮蓋了她原本姣好面容所帶來的光彩。

她蹲在十多分鐘前王捷麟趴臥的暗巷裡，認真的四處觀察著，她從地上那盒吃到一半的蛋糕外盒上得知那是附近一間有名的手工蛋糕店的產品，吩咐了一個制服警員去店裡問話。

她又從一旁的地面上撿起一個塑膠袋，袋子裡頭有些白色的粉末，她將之交給鑑識科的同仁拿去化驗。

「呼……」她呼了口氣，脫下塑膠手套往巷外走了出去，拿出手機撥打。

「Call你半天了，你人勒？組長大人？」

「哦……好，我正在忙，可以晚點……」

「忙什麼忙！快點過來啦！」黎臻很不耐。

「妳冷靜點別急嘛……」

「哦～我知道了，你又跑去打混摸魚……」

「哎喲我不是在摸魚是真的剛好在忙啦！」

「有一個國中生被打到重傷……」

「什麼……國中生？他還好嗎？送醫了沒？」

「據目擊者所言，行兇者是三個小混混……」黎臻一面看著筆記本一面說。

「三個小……等等……該不會是一個穿著紅色T恤的黑眼圈、一個起碼100公斤的死胖子、一個帶著愚蠢口罩的瘦子吧？」

「你……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會超能力的人是你耶……你怎麼知道的？這是我剛剛才得到的線索耶……」黎臻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

「這……靠……為什麼我知道？因為我厲害啊……哈哈哈哈哈哈……就這麼簡單……」

「吳、俊、平，」黎臻接近爆發，「你不要又給我唬……」

「我沒有唬你啦……好啦好啦……我正在忙啦……晚點回妳電，乖，掰！」

「喂！等……」

黎臻看著手上被切斷通訊的手機，拼命忍住把手機捏碎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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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吳俊平一手從襯衫裡舉起自己掛在脖子上的警徽晃了晃，一手用力搔著自己的後腦杓。

小盧和肥哥看起來很緊張，而阿猛卻仍然用無所謂的表情看著吳俊平。

「幹掉他。」阿猛的語氣異常的輕鬆。

小盧從外套裡掏出一把用報紙包著的西瓜刀，肥哥撿起了路旁的廢棄木棍，兩人看起來很緊張，聽了阿猛的話，卻仍遲疑著。

吳俊平則一面搔著後腦杓一面往前走：「重傷害、殺人未遂、妨害人身自由、妨害行動自由、強暴未遂、再加一條殺人未遂、拒補、襲警……再加上一條恐嚇……等等……這樣是有幾條了？8條還是9條？靠，煩死了一大堆……你們真的很喜歡找麻煩耶……」

他又搔了搔後腦，看起來很不耐：「隨便啦……大概就是這樣啦……反正你們怎麼做最後都還是要跟我回警局去，就乾脆一點……」

小盧感受到對方毫無懼意的那股氣勢，在吳俊平來到前方兩公尺處時，下意識的猛往前衝刺，沒頭沒腦的把手中的西瓜刀往吳俊平身上揮。

「鏗」的一聲，吳俊平右拳抓著警用制式手銬，看準朝刀鋒用力一敲，硬是用蠻力把小盧手上的西瓜刀給敲飛。

不等小盧反應過來，吳俊平緊接著一個頭錘猛地往稍矮於他的小盧臉上頂了上去，他的鼻樑就這樣硬生生的折斷，鮮血從他的口罩後噴了出來。

肥哥在小盧往後倒的時候，高舉著木棍從旁往吳俊平身側揮擊。

吳俊平轉身半蹲，鑽進了肥哥的懷中，先用左手格住肥哥的手腕，再用右手緊緊握住肥哥手中的木棒的底部，猛力一扭就將木棒搶了過來，順勢把木棒底端往前送，又是瞄準了肥哥的鼻子，狠狠敲了下去。

肥哥的鼻子被這一下重擊重創，痛得瞬間失去了意識，直挺挺的往後跌倒在地。

趴臥在地的小如看傻了眼，瞪大了眼睛，幾乎無法置信吳俊平居然在這麼一瞬間就制服了兩個人。

阿猛看到兩個倒在地上滿臉鮮血的同伴，似乎也稍稍從藥物的迷幻效果中清醒了些。

「好啦……你看，兩個人的鼻樑骨都粉碎掉，這下子要去醫院了，不知道要住多久的院呢，你要去警局還是去醫院你自己選囉……」吳俊平邊說邊把握在手中的手銬收回外套裡。

阿猛一手抓住小如的頭髮，把她猛力的抓了起來，手上的彈簧刀抵住小如的頸部。

「啊啊啊啊！」小如驚叫。

「滾！滾開！不然我就殺了這個賤貨！」阿猛喊的歇斯底里。

「放開我！」小如拼命的反抗，但仍然離不開阿猛兇狠的掌握，像個無力的傀儡。

「用手銬把自己銬在旁邊的鐵管上，快！我真的會殺了她！」阿猛的臉極度的猙獰，又用力的用刀尖頂了頂小如的頸動脈。

「冷靜！哎，你冷靜啊！」吳俊平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神色驚慌。

「快！不然這女的死定了！」阿猛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哎，你別動手，我馬上銬！」吳俊平邊說邊把手伸回外套裡。

吳俊平的手在下一瞬間就從外套伸了出來，如同鞭炮炸裂的兩下聲響隨著吳俊平從外套裡伸出的手迴響。

「碰！碰！」的餘音迴響在巷子裡，阿猛的右肩和左大腿頓時各多了一個洞，鮮血直流，劇烈的疼痛讓他再也站不住也握不住手掌中的彈簧刀，跪倒在地。

嚇的臉色發白的小如終於脫離了掌控，趕緊雙手雙腳的往旁爬了開。

「你忘了一件事，」吳俊平的面容又回復了原本那平淡的凶惡模樣，冷漠的嗓音和剛剛故意裝出的慌張完全不同，掌中的警用9釐米手槍正冒著煙，「你忘了把你的身體隱藏在她身後。」

吳俊平邊說邊走向小如，脫下了身上那髒兮兮的運動外套，替小如披上。

「所以就說不要嗑藥嘛……你看，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可見嗑藥果然會傷腦子，我真不知道你們那麼喜歡『SKY』是為了什麼。」

他邊說邊轉頭走向阿猛，一腳把掉在地上的彈簧刀踢到水溝裡，對著在地上呻吟著的阿猛說：「不過也好啦，我本來想把你的鼻子也敲碎的，你起碼不會歪了鼻子。」

吳俊平說完，抬起右腳用力的用腳後跟往阿猛鮮血淋漓的肩膀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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