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亂。秩序

Still in the Green Zone

12. GLARE

太大意了。

我不顧臉上隱隱作痛的血痕，傾注全副精神盯著眼前的女子。

這時我才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正劇烈的跳動著，勉強逃過一劫的感受油然而生。

剛剛因為一時的放鬆，集中力些微的渙散，讓我差點就慘死在刀下。

雖然為了躲避，剛剛並沒有看得很清楚，但是她那異常貼近地面的身形，有種熟悉的感覺，跟上次遭遇的眼鏡男所使用的「突刺」非常相像，應該是同一種招式。（見第5章 ─面具下的真實）

「不要忘記現在是什麼樣子的情況啊。」我盡量讓自己的臉保持鎮靜，在心中對自己說，「稍一失神可能就會沒命的。」

擁有沙啞嗓音的女子約莫30歲左右，有著一張幹練的方正面容，若是撇開腰上的黑色廚師圍裙，一身套裝的她怎麼看都像是個銀行的理財專員。

我發現她的耳朵上掛著一個小巧的藍芽耳機，看樣子他們這次的準備更佳周全了。

從她腳上的高根鞋款式看來，她應該就是我剛剛瞄到站在門外對街的那四個黑圍裙之一。

飄忽的身形，她是什麼時候繞進來的？

我想起上次遭遇眼鏡男時，他那穿插在飛刀空隙中挺進的動作，答案呼之欲出。

或許就在我剛剛視線移開的那一刻，她就跟著飛刀一同衝了進來。

速度還真快，從剛剛遠遠看見對街的她到現在，這一小段時間的空檔也不過十多秒的時間，她穿著高跟鞋還可以這麼迅速的行動，真不簡單。

我不敢移動我的視線，灌注了所有的集中力凝視著她雙手上的刀鋒，在這麼近距離與一個有著如此飄忽速度及攻擊力的人對峙，可絕對不能再容許分心了。

我只用餘光看到白西裝大叔似乎也正與數人近距離交著手，金屬和金屬的撞擊聲不斷的傳來。

看樣子剛剛跟著飛刀一起衝進來的不只有一個人啊。

餘光看得並不清晰，只看到幾團黑影正不斷的在大叔的周圍高速的移動，整個畫面好似一個擁有黑色衛星的白色星球，。

我又將精力集中在眼前的女子，不管如何，我至少要想辦法盡力避免對方的攻擊。

「你的眼神……似乎蘊含了滿滿的精力，」她緩緩的說，「但是卻幾乎沒有散發出任何殺氣……你想逃嗎？」

Fuck，完全被看穿。

耳朵聽見身旁大叔惡鬥的聲音愈加劇烈，我腦海裡不斷思索著逃離的方法。

身後的大門外滿是FIXER的成員，現在往後衝出大門至少會正面對上10幾個FIXER的成員，其中還疑似有「室長」等級的人存在，是非常危險的一條路。

另一條路，是進入餐廳後方的廚房尋找後門，一般的這種商用建築應該不會只有一個出口，有後門的可能性很大。

雖然眼前就擋著一個危險的人物，要想過去得先想辦法擺脫她，但目前這似乎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別用這麼兇狠的眼神直盯著我看嘛，我人很溫柔，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她方正的臉擠出了一個看似輕鬆的笑容，右手的主廚刀刀尖微微的轉動著，「大姊姊我是『FIXER葉組6支5室第2隊隊長嚴小容』，先告訴我你是誰吧。」

那麼一長串有聽沒有懂得稱號和聽起來像藝名一樣的名字，一點真實感都沒有，雖然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誠懇，但我還是半信半疑。

而且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描述我運起集中力時的樣貌，原來看起來很兇狠啊？

「大姊你……的動作好快，怎麼辦到的啊？可不可以教我？」我不加思索的吐出了這一句。

「為什麼要跟蹤這幾個人？」她問。

「跟蹤？誰？我只是來吃中餐的啊。」不知道為什麼，我打算裝蒜到底。

「你剛剛把什麼東西放進口袋裡？」她問。

「口袋？什麼口袋？」我想起剛剛的隨身碟，她居然連這個都察覺到了。

「你手上的電腦不是你的吧？」她問。

「哦，我還滿喜歡這個牌子的筆電呢，又輕又薄，效能也不差。」我說。

「……」她沒有繼續問，用右手上主廚刀的刀柄戳了戳耳朵上的耳機型通訊設備，看似有人正透過耳機與她溝通著。

幾秒之後她說了聲：「謝了，小林。」但明顯不是跟我說，而是對耳機那一方的人說的。

然後她眼神往四周晃了一圈，「咯咯」的笑了起來：「呵呵，看來FAKER還真的不在，你們TELE-Three就派你一個人來？你們人手真的那麼缺乏哦？」

這下真的徹底被看穿了，那個知道我底細的「小林」不知道是誰，可能是上次遭遇的眼鏡男一伙中其中的一個。

她的表情像是拼命的憋著笑，繼續說道：「你們家『Outsider』離開之後，BOSS就撿了你這小鬼回來嗎？我真替你們家BOSS感到可悲。」

我發現她沈穩的詞句使用方式漸漸消失，似乎知道了我是TELE-Three的成員後，對她有某種程度上影響，話語中的情緒起伏相當的明顯。

但更讓我在意的是，「Outsider」這個名字。

這讓我回憶到了非常久遠以前的一件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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